剑道邪尊-第9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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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周衍，你看那边……”
便在此时，易雪瑶忽然伸出素手，指向前方。
四周到处都是巨大的石柱，但是石柱之外的远方，却隐约可以看见巨大的山峦。
这山峦，如另外的一片天地，独立在这大裂缝的世界里。
易雪瑶说话的时候，周衍其实已经感应到了那一处存在，他以魂力凝聚双眼看过去的时候，清晰的看到了那雪峰的山顶，如有一个白衣纱裙的女子迎风而立。
但那不是一个人族的女子，而是一名非常独特的存在。
人首蛇身。
似乎，她在那里伫立了亿万年，就为了等待这样一刻的降临。
周衍凝聚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刹那之间似乎看清了这个画面，但是却又一阵迷糊。
之后，周衍再仔细观看，却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天地间，有一抹幽影如一道破碎的风，说起就起，说消失，便消失了。
没有痕迹，没有踪影。
周衍呆滞了刹那，看到这个人首蛇身的虚影，周衍联想到了自己在无数次的生死、虚幻乃至于真虚之中见到的巨斧男子、人首蛇身女子的场景，周衍心中凛然。
或许，在祖龙战船的背后，有着更深的秘密，那甚至于已经不是雷衍帝尊、葬魂星主的秘密，而是更高等层次的秘密。
雷衍帝尊开启了九源轮回，创造了一个近乎于‘大同’的世界，同时，这使得炎炎、李然、周颖、白盈甚至于李灵等这些原本的不朽，都踏入了全新的九源轮回，改变了修炼的轨迹。
但，有些人，却一直非常神秘。
如后羿与嫦娥的第三世，也就是周灵遥和李馨雨两人，从始至终，周衍都没有关于两者的记忆存在。
哪怕是在雷衍帝尊那里，也不知两人的情况。
还有华秋道。
在正确的路上，按照天命计划的存在，华秋道本是最重要的人，但是同样的消失了。
除此之外，还有在地球祖地的那些最天骄的修道者，他们被带走之后，又到底去了哪里？
还有周忘尘的情况，具体会形成什么变化，周衍心中也并不明了。
如果九源轮回之后他们与其余天心者差不多的话，成为选召者，将一定有机会遇到。只是，若是他们没有成为天心者……
“真是不可思议，这里似乎像是另外一处世界……很奇怪的感觉啊。”
易雪瑶喃喃自语，她的声音让周衍的思想中断了。
实际上，她说出了第一句话之后，又接着说出了这第二句话，中间几乎没有什么间隙的时间。
周衍却在这间隙之间联想到了许多。
“是啊，这里像是一个浩大的冰川世界，不属于这个世界，像是在这个世界独立出来的另外一个世界，不过……眼下我们却处在这片天地里。”
周衍店了点头，很认同易雪瑶的看法。
“对了，易雪瑶，你之前看到远方的那一座雪峰的时候，还看到什么没？比如什么修士，妖兽之类的。”
周衍随后询问道。
“嗯？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些感觉，我感觉那里似乎有一位女子站在山顶——当然只是纯粹的感觉，而并没有看见什么。怎么说呢？就好像那样的一座雪峰，那样的一座神山，若是没有一位绝世的女子站在山顶，反而令人觉得似乎缺失了什么。”
“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呢。”
易雪瑶说着，她自己都不由淡然一笑，随即又轻叹一声。
笑和悲，在这样残酷的环境里，有时候就是这样相生相息、以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纠缠在一起。
“你的说法，其实很对，那本是一座奇秀险的雪山，那雪山上也本该有一位女子。这潭水有着巨大的规则之力，抵御着侵入的力量，这说明，这里的规则，我们还没有感悟到，没有入门，所以我们什么都不能懂，不能领悟。
至于你的感觉，这应该是一种本能的判断吧，事实上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些，与我们如今方向不同，所以大可不必深究。”
周衍微微一笑，放弃了这种探究。
这个时候，周衍甚至感觉，那人首蛇身的女子的双眸，已经在某个空间看着他，似乎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周衍没有回头，也没有再看那座雪山，而是开始关注了一下自己的眉心魂海。
魂海，就是苦海。
佛家有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这句话，原本意义是令人改过自新。
可在此时，周衍留意自己的苦海状态，感应天晶的变化，似乎隐约领悟出了新的意义。
苦海无边，就是魂海无尽。
回头是岸，就是魂海之路一意孤行，就没有彼岸，没有尽头，这与修炼尽头无止尽，又是何其的相似？
“莫非，‘回头’，反而是超脱？反而可以有彼岸，可以成就永生？”
周衍心中不由一动，陡然想到了这个可能。
便是这一刻，周衍心血来潮，头脑灼热，几乎瞬间目光陡然一颤，那一个瞬息之间，周衍如开启了无上的灵智，忽然联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万仙寂灭、万佛遭劫，莫非是因为万仙、万佛知晓了永生之法、超脱之道并可以继承完整的规则，从而以这种方式凌驾于永生万灵种族之上，才会被毁灭？
葬魂星空，也因此而被镇压，被毁灭？
第1185章 断碑
“或许，雷衍帝尊得到祖龙战船，是要开启万仙万佛的真正深层秘密，解救失落的仙佛文明，而并非是轮回寂灭的葬魂星空——”
“当然，雷衍帝尊很可能也知道了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九源轮回，不过是一种掩护的手段——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如此一来的话，那么……”
忽然间的心血来潮，周衍推衍出了全新的信息。
只不过，这种推衍，周衍同样没有完全的深入，因为相对而言，这种推衍更加可怕，但是也更加接近事实。
“是不是这样，或许只要想办法复活一次轩辕老祖，就可以了。”
“轩辕剑、如玉的飞剑等等全部被抽取了能量，但或许并非是被毁灭，而是其能量被祖龙战船夺取，加入了九源轮回的消耗而已，本身应该还是存在的。或许，通过某些方法，可以找寻到。即便找寻不到，凝练祖龙奥义，只要转轮不朽则达到一定的程度，时光溯源结合雕刻、血光和干尸，也有一定的把握可以让轩辕老祖重现。”
“轩辕老祖当初知晓的到底是什么，这对于我而言，真的很重要。当时我觉得重要，后来又觉得不重要，如今再次觉得重要，这是因为，如今我已经真正的达到了知晓这种信息的标准。”
周衍心中很快有着全新的考虑，因此也终于开始对九源轮回本身开始考究了起来。
这个轮回、传承乃至于牵扯到了整个葬魂星空的大局，其中有着各方面神秘的因素，远远不仅仅是一个九源轮回那么简单。
如果之前，周衍认为一切已经成为过去、如重新来过，所有人踏上正确的路，争取选召者的资格，最终在域界争锋之中成为永生不朽，那么，如今周衍却已经完全不这么认为。
这些，只是针对整个葬魂星空的洗牌，或许其余的永生万族，潜意识也是希望这种洗牌的情况发生的。
但这种变化，是不是也同时毁灭了万仙遭劫、万佛寂灭的真正原因？
原本，万仙寂灭之地，天外魔域的战场上，有着三十天天路的信息，有着西行问道的痕迹。
但是曾经，在地球祖地，三十三天路被莫名毁灭。
西行问道的痕迹也莫名抹去。
如今，九源轮回，毁灭了葬魂星空，让葬魂星空得以蜕变重生，形成了完美的初生星空——祖龙帝星。
而帝星之中，关于三十三天路的信息呢？万仙寂灭、万佛遭劫的信息呢？
周衍所见的天心者不多，但是每一个天心者，都是天心者，已经没有了修道者。
修道者的身影消失了，装束都已经没有存在过，再也看不到了——尽管周衍见过的天心者不过数百，但是在修道者的密集程度，以及天魔域界本身对于修道者的欣赏的角度去考虑，不难推衍出，修道者的痕迹，在九源轮回之中，被抹掉了。
这些信息，有些是推断，有些是肯定的判断，但是不论是任何结论，周衍心中都有着自己的评断。
只是，此时周衍也没有过多的思考，他很快的收敛了心神，一步步的踏向前方。
易雪瑶连说了两句话，见周衍肯定的回应了一句之后又沉默不言，她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眼下的环境，不可能令人轻松，所以沉默的环境，反而显得更加压抑。
易雪瑶之所以提出话题，反而只是为了打消这种压抑的氛围，可惜，收效明显不大。
“根据气流的流向和天地间的能量浓郁程度，判断来说，朝着西方更安全一些，现在这地方，也不可能上去，上面半空有着很多的龙卷风，所以我们只能选择一处方向。根据我的判断，西方，相对而言最安全。”
周衍目光四顾，立刻便判断出了一处方向，同时对着身边的七人说道。
“以我们的实力，跟着你自然是最正确的选择。”
易雪瑶轻轻点头，平静的说道。
“嗯，虽然先前周衍的境界落后给了孙正钦等五人，但后来各方面的把握，周衍不愧是一名顶级才俊的表现，如今更是成为苦海境四重的强者，我们还才堪堪苦海境一重——所以，周衍你之后有什么判断，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直接说便可以了，我们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周衍身边的七人之中，名为邱鹏鹍的青年非常严肃的说道。
他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明显是将一切都交给了周衍，这是一种魄力，但同样的，这说明他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
而且，他不仅这么做了，还刻意这么说，目的就是让现场的其余人都以周衍‘唯命是从’，周衍先前尚且连不认识的华浩漫等人都救，也绝不会在此时抛下他们！
除非，到了确实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不过到了那种情况下，以周衍这样的顶级才俊，苦海四重都无暇自顾，其余人哪怕是自己再有能力又如何能逃脱一死？
横竖都是死，反而不如放手一搏。
邱鹏鹍的话语，让包括易雪瑶在内的六人都看向了周衍。
“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你们。你们也放心，我周衍固然在大域之中名气更偏向于凶残，但是有着自己的坚持。你们跟着我，我会尽全力的让你们活着！现在，你们跟着我我往西。”
周衍说着，已经先一步前行，朝着远方走去。
静寂的潭水水面十分柔软，一脚踩下如踩在粘稠的果胶上一样，水面微微凹陷变形，但是水面的纹理却无法被破开，水中一片清澈，石柱在水下也清晰可见，却深不见底。
透过清凉的寒潭水面，可以隐约看到下方有一阵阵清冽的光芒闪烁而过，但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而每一次，那种闪烁的光芒闪过寒潭的时候，一股股极寒的寒气立刻萦绕四方，化作一股股寒风吹拂而来。
周衍已经逸散出紫炎的炙热气息守护住了易雪瑶七人和他自己，但是寒风每次来，依然穿透了紫炎的炙热气息，如刀割一般，令人身体、灵魂都感觉到一阵阵的痛。
这种痛也无法阻止，无法消除，一阵阵的出现，一阵阵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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