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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刘所长与周老板的真情故事-第57章

小说: 刘所长与周老板的真情故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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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去思考,老钱只要健在就好。他不来找我,搞得自己像失踪一样,肯定有他苦衷。要是他想通了,或者事情解决好了,他还是会回东莞。这样想,我便有回东莞的计划。兼顾我的工作,一边继续寻找老钱。
    离开人民医院前,我见来了,还是去每个病房走走,碰碰运气。结果,我是碰到另一种运气。
    在一间病房里,周岩正在帮一个小女孩搓洗小手。我几乎认不出这小女孩就是周岩的女儿,周晓丽。上次见晓丽,还是在步行街,她那时多活泼漂亮,人见人欢。如今,她头发掉光光,面如尸色,身体萎缩了一小半,十岁的人看起来只有五六岁。
    这个苍白无力的小女孩,第一时间发现了我,摇了摇周岩的手臂,喊:
    “爸,叔叔来了。”
    周岩回头看看我,发现是我,傻了眼。而我,难过与难受万分,真希望这幕别出现在眼前。周岩清瘦了不少,憔悴不堪,看起来很疲劳。他们父女精神状态都不好,病恹恹。
    我走过去,在病床前,说好要控制情绪,努力地笑。结果,一张开嘴,眼泪先掉地。这个可爱,有双酒窝的小女孩,当我近距离观看她,发现她被疾病折磨成这样,我就控制不住。
    “你怎么来了?”周岩也表现出难过。
    “晓丽,你还记得叔叔我吗?”毕竟经历许多事,我及时镇静住,正常面对晓丽。
    “记得,你来过我家吃饭,我爸妈叫你刘所长。”
    “你记忆真好。叔叔今天来忘了买礼物,你看想要什么,叔叔即刻给你买去。”
    “谢谢叔叔,不用了。”晓丽一直给我早熟的想法,如今再加上生大病,想必更懂事。
    “那不行。叔叔下次把礼物补上,给你一个惊喜。”
    我把头转向周岩,轻声对他说:“
    “你能走开吗?我想跟你说几句。”
    周岩显得沉重,面对我。但面对女儿,他又积极,笑着说:“晓丽,爸出去跟叔叔谈点事,有什么事,及时打我手机,或者喊护士。”
    “知道了,爸你别担心,去吧。”晓丽保持乐观的精神,她真懂事。
    我们转身离开病房。周岩并不愿意离开很远,我们在走廊的长凳坐下。他拿出烟来抽,递给我一根。我接过,酝酿着怎么开口。周岩张开口抽烟,我看到他牙齿,烟垢的痕迹赫然在目。以前他牙齿挺白净的,想必这段时间来,他抽烟很凶。
    “晓丽是什么病?”
    “尿毒症,做了肾移植手术。”
    “什么!”我听傻了。
    “去年做的手术,今年排斥反应越来越厉害,经常住院。”
    “换肾!”我大声喊了出来。
    周岩点点头。我真的被吓到了,惊愕地看着周岩。周岩更沉重了,看着地板,无奈地吸烟。
    “你今天怎么来了?”周岩见我久久不说话,突然问。
    “我来探望朋友。”我没说实话,心情沉痛。我在呐喊,为什么自己关心的人,都活得不好。
    “哦。听说你开工厂了。”,周岩对我还很关心,我现在做什么他都知道。他对我,也是忘不了。
    “是。”我回答。
    “生意听说可以。”
    “可以。你呢,你情况怎么样。”
    “一般。”
    我们变得陌生,很多话想说,却无从说起。直到一根烟抽完,我把烟取出,递给周岩一根。他没接,说:
    “不抽了,我女儿叫我戒烟,我答应了她。”
    我见如此,都把烟放回去,自己也不抽。
    “晓丽怎么会得这种病?”
    “这种病没得怨,怨就怨大人做错事,报应在自己女儿身上。”
    “你能做错什么事?”刚说完,我要掌嘴。我想起跟周岩相爱后,自己不也倒霉透顶。这种霉运,难道传染到周岩家庭里。
    我见周岩冷漠地苦笑一下,换了个话题: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还想买个肾,做第二次移植手术。”
    “买肾不便宜。”
    “最怕效果又不行,这会要她的命。”
    说完,周岩低着头,痛苦、悲伤、忏悔的眼泪瞬间掉在地上,悲化了这个世界。他身体开始抖动,抽鼻子的声音。
    我挨近他,拍着他肩膀,想想晓丽遭到厄运,自己也是潸然泪下。周岩低着,抚着脸哭,这等楚楚可怜,让我从拍拍他肩膀,变成搂着他,头靠着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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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我想起钱友桥的话,他说周岩过得很苦,想必就是指这件事。还有,那次跟周岩通话,周岩要找李医生。我很懊恼,为什么这么晚才知情。周岩需要帮忙的时候,应该在场。
    以前,我告诫过自己,已经选择了钱友桥,就该把周岩的事置之度外。没想到天物弄人,见到周岩父女面对残酷的命运,死亡的威胁,自己又会感同身受,不能弃之不顾。
    我在周岩耳边安慰他:
    “没事的,吉人天相。她一定会好起来。”
    好几分钟过去,周岩消停,他跟我都没纸巾带在身上。他满脸都是鼻水和泪水,不得不用衣服的袖子去擦。这动作,还是很滑稽。不过正是细微的这面,让我起怜爱之心。这个男人,真不容易呀!
    我更紧地搂着他,在他耳边轻声喊:
    “有我呢?你一定要挺住,我会一路陪着你。”
    周岩这时愣愣看着我,几许不相信,然后冷淡地说:
    “你走吧,我以后都不想看到你。”
    他这是什么话,我完全没反应过来。我好不容易迈出这一步,要对他关心起来,他居然赶我走。
    “以后你别再来了,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他又说了一句,口吻很冷,拒人千里之外。
    我读明白了,他恨我,他怨我。他肯定认定晓丽的病情,是我们相爱的报应。此时,我想到自己失去的东西,难得比周岩少吗?我一直都没怨过周岩,想不到他如此对我。一想到自己目的是来找钱友桥,我便站起来,心里很不爽。
    走了几步,心情从愤怒急剧变成留恋。周岩需要帮助呀!难道我就这么狠心,读不懂他的气话。
    我回头看他,周岩也正看着我。他很无耐,很迷茫的表情。见我望着他,他头突然转向另一侧,背对我,冷漠如斯。我见状,只好继续往前走,不过很慢。走了十多米,我又回头望,舍不得他。周岩还是侧着脸,给我一个侧面特写。
    我步入两难,周岩与钱友桥,这个时候都有状况。两个人对我来说都那么重要。去关心周岩父女,可能耽误我寻找老钱;现在一心一意去找老钱吧,现在又恐怕做不到。
    我停住望了几秒,他还是没转过头。而我,最后还是离开。
    坐着车返回东莞的时候,我的眼泪几乎没停过,为钱友桥,也为周岩父女。我突然有种预感,钱友桥的突然失踪,也会是遭受一场死临死别的痛苦。这种苦难,让他憎恨自己,也怕继续连累他人,躲起来。
    为什么我身边最亲最爱的人,都遭到残酷的命运。我真的怕了。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真的希望我们一辈子做兄弟,别再做情人。
    同志之爱的代价,太大了,没人能承受得起。
    回到家,是个晚上,我饿得无力,可家人对我一点都不关心,一个劲问去广州有没找到钱友桥。当我说没有,他们倍感失落,沮丧起来。
    之后,我妈才问我饿不饿,我爸帮我把行李运回房间。小良知道我渴,给我去冰箱取果汁。是我太敏感,还是他们对我有了改变。这个家又出现温情的一面。我,是不是太把自己放在核心的位置,容不得父母疼老钱,容不得小良更粘老钱。过去的我,思想狭隘了?
    我吃饱喝足,去洗澡。洗完澡,他们仨都想听我这几天行程,关于老钱的事。知道老钱没绑架,没死亡之类的,大家明显放下心中大石。我把去沈阳的事,有所选择地告诉他们。至于遇到周岩的事,当然不会透露一丝。
    不到十点,我舟车劳顿,困乏,回房间睡觉。半夜醒来,一摸,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大汗。之外,自己脸上也是稀糊,眼睛正疼。醒来后,对刚才做的梦我并不清楚,只感到自己失去很重要的人,或者东西。我很惋惜,很伤感。
    看看手机,凌晨五点,我再也没睡意。我爬起来,穿好衣服鞋子,拿了车钥匙,蹑手蹑脚出门。
    在冷冷静静的大路上行走,没有目的,不知道自己想什么。
    路过劳动管理所大楼,我停车。这个让我曾经成名,又身败名裂的地方,我得好好观望它。如今,我总算跨过过去,迎接新生活。我不怕面对劳动所每一个人。当上老板,开上奥迪能增长自信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读懂了肤浅的面子,对做人有很大的感悟。人的一辈子,不免会有高潮低潮。其实人本身都不坏,只是功名利禄的争夺,让人蒙蔽自己眼睛。放弃功利的争夺,我们都会是好朋友。
    我在想,我也该是时候找找陈所长,会会这些旧朋友。
    这个钟点,我当然不能等下去,我便离去。沿路走,很快来到了钱友桥的广告公司。这个公司在我带领下,业绩有了不小进步,不知运气好,还是什么原因。过年后,我大规模运用我的外交优势,把之前官场上认识的朋友,逐个联系。这给我工厂和广告公司,带来很多好处。
    我相信老钱看到公司今天的发展,会满意的。我没停留很久,因为今晚晚点,我还会过来。我将车往前开,来到周岩曾经办厂的地方。这地方,现在另一间工厂在此生产经营。我已经不是执法人员,对此不再熟悉,只能在门外眺望。
    往事一幕幕,还是让人发傻笑,还想哭。这地方还是给我很大的感伤,我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候,让我用心衡量,我还是会说跟周岩在一起的时候。那时,我们及身边的人无病无痛,没人受伤,我们完全出于本能地相爱,最本质,最纯粹。
    人,总会带着遗憾在往前走。时间不会逗留,逝世的往事不会再经历第二次。我跟周老板,我们的真情故事,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天微微亮时,我把车开到老钱的茶庄。我能直接进这个茶庄,老钱给过我一套钥匙。我小心翼翼开了门,不想吵醒老许,然后轻手轻脚上了二楼。第一时间,自然是去老钱的卧室。
    对老钱回来,我抱有幻想。不过,我还是失望了,但又不完全。
    老钱虽然不在,但我觉得老钱的卧室有变化,少了东西。我去打开老钱的衣柜,衣服明显少了。这无疑给我信息,老钱回来过。我要问老许,赶紧,这是第一想法。
    不过,我突然明白了一些关键,老钱会不会跟老许串通好来骗我。老许说不定早知道钱友桥去向,不然他怎么还会那么淡定,继续在此做茶叶生意。
    老钱可能回来过的兴奋猜测,还不如疑团重重来得强烈。我在思考,如果老钱仍要逃避,我找到他又能怎么样,他有手有脚,还会失踪第二次。再说,老钱比我成熟多了,更懂深思熟虑,他不会贸然丢下我们,丢下他八年的广告公司。这样想,我突然对继续寻找老钱,失去很大动力。
    迷迷糊糊睡着了。突然有人拍拍我,我醒来。眼前人正是老许。我揉揉眼睛问他:
    “钱老板呢?”
    “你问我,我问谁?”
    “他是不是回来过?”
    “不可能,他回来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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