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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君故 (兄弟) by: 分我一杯羹-第67章

小说: 君故 (兄弟) by: 分我一杯羹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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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怎么了?”

  秦悠第一反应是有人举报他侵犯版权,但那个人却笑逐颜开。

  “我是浮然出版社的编辑,我看过你所有的作品,觉得你画风很独特,希望我们能有合作。”黑框眼镜微笑,“哦,我叫沈灰。”

  “什么?”秦悠半天没反应过来。

  “Oh my god!你从来不上艺术类的论坛吗?”沈灰非常惊讶地看着秦悠二愣子一般的表情,“你那副《Miss》的作品在网站上都快传疯了。”

  秦悠更加茫然。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终沈灰露出第一个抢到宝贝一般胜利的笑容,他伸出手道:“浮然出版社诚意地邀请您的加入。”

  第74章

  秦悠在校期间就正式加入了浮然出版社的消息一夜之间就在L大流传开来。很快秦悠的那些画就公之于众,有些人嗤之以鼻说故作伤感,有些人则自叹不如。走在路上有人抛来不屑的目光,也有人俯首称臣。

  但无论如何,秦悠的画风独树一帜。他画作的色彩感偏柔偏淡,但每一幅画却又会出现几笔浓墨重彩,在这种看似不协调之中秦悠却能把他们处理的非常适当,这是很多人从来没有想过的特色。而另一方面,他的每一幅画都意向十足,能让人看了回味无穷。

  秦悠小朋友当然压根没想到自己也有称为“名人”的一天。在学校里随处可以看见有人围堵他,有的女生还送花送情书给他,聪明一点的拿着一卷绘画作业问秦悠有什么不足。

  对于这种事情换做是秦衿必定不在话下,一句“谢谢”“嗯,就是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这样的话就能把小姑娘们大发走,但秦悠在男人堆里驻扎这么多年,第一次受那么多女生追捧实在心有余悸。相反于长兄大人,秦悠小朋友能回答的只有“啊,别别别,这花我不能要。”或者“大姐!我大一绘画课一个学期没上!你问我肯定挂科啊!”。

  某一天,蓝驿山在办公室辅导一身疲惫的秦悠时,笑嘻嘻的问:“小秦悠,当名人的感觉不错吧?”

  秦悠横了蓝驿山一眼,盯着电脑屏幕看CAD工图。

  “浮然那边怎么样?”

  秦悠耸耸肩:“还行,沈灰先生帮我选稿子,每个礼拜交几张电脑手绘图上去就行。”

  “每天要做到几点?”

  “嗯……十一点以后做,之前要写作业,我概率论和线代学的跟屎一样。”

  “L大大二很忙的,你吃得消吗?”蓝驿山微笑着看着他的后脑勺。

  少年目不转睛地看着图,一点点地放大,鼠标将图不断移来移去,不断输入些数字计算。

  没缘由地,蓝驿山突然开口:“我大学毕业以后是在一家创意工作室里当园林设计师的。”

  鼠标轻微的啪嗒声消失,秦悠疑惑地摘下防辐射的眼镜看向他。

  蓝驿山的笑容浅淡,五官因谦和而开阔。

  “后来我遇到了封于娟,她对我们林业类的股票很感兴趣,正好当时有一家非常强势的公司,她让我去里面做卧底,通过内部消息赚取了很多钱。我当时太年轻,只觉得这个女人一夜之间能赚几百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即便赚的是黑心钱,但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根本不在意这些。”

  蓝驿山看见秦悠皱了皱眉,顿了一下继续道:“后来我们合作非常多,而封于娟也把我从当年的工作室里提拔出,给了我梅利艺术家协会的委员职位,后来又把L大副校长的位置给了我。秦悠你在不知道我真实面目之前难道没有想过,一个三十三岁的人怎么可能做到一个大学的副校长之位?”

  办公室里的光线充足,钟摆在余光中来回摇晃。红木桌子上的茶杯里的水还冒着热气,蒸腾而上。高耸的书架上靠窗处放着一大盆绿萝,长长的从书架上一直垂落在地,如同自然女神秀丽的长发。

  秦悠抿了抿嘴笑道:“我这个人肤浅的很,政治经济都不懂。我所具有的只有欣赏能力,而从这个角度来看,你做副校长也算名副其实。”

  蓝驿山愣住了,好半天他才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谢谢。”他嗓音沙哑。

  秦悠眨眨眼睛:“我毕竟在你这里学到很多知识。”

  蓝驿山咳了一声,像是舒缓喉咙,然后他说:“就像沼泽一样,我进去就出不来了。封于娟让我做的事情越来越缺德,我一直很自责,但是看到她给出的条件却又忍不住心动。这个女人懂得以何种方式蛊惑人心。当我得到了她给出的回报,那些负罪感便一扫而光。”

  “可是遇见你之后,这种负罪感越来越沉重,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秦悠指了指自己,“过去都过去了,你就别再让我想起那些事了。”

  “不秦悠。”蓝驿山平静的看着他,“你性格有的时候很冲动,也不懂得如何掩饰自己。但是你的骨子里散发着某种柔和的气质,这种气质一两天看不出,要和你呆上一段时间。看着你,会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简单而纯粹。”

  秦悠干笑两声——最近大家都怎么了?为啥都死盯着他不放??

  “我在想,当初如果我拒绝封于娟的邀请,我是不是已经成为一个优秀的园林设计师了?我没有坐在办公室里看公文,看报告,也没有在梅利艺术家协会拟定那些条条框框。也许我就在亚马逊平原里探索从未发觉的植物,我就坐在木头台阶上对着画纸抹颜料,那些颜料弄上我满身也没关系,我可以去远处的小河里将颜色揉掉。我可以又更多的时间去看山川,看天空,看芦苇……”

  蓝驿山像是沉浸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秦悠看见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眼眶渐渐泛红,他的话让秦悠想到那些金色的麦子,风雨吹麦浪滚滚,欶欶地叙述着亘古不变的美丽童话。还有那些高高大大的梧桐,阳光从那些掌般的叶子中穿过,斜着贴在了灰白色的梧桐枝干上。你不要带手机或是mp3,就坐在宽大的枝干上,看着远方的天空从湛蓝变成浅粉,再从金红变成淡紫。睫毛下的麦浪还在翻滚,开阔而温柔的想让人哭泣。

  人道歉的方式有很多种。用语言,用肢体,用眼泪。

  那天从蓝驿山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蓝驿山向秦悠道了再见就一个人坐在旋转椅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树叶和天空。

  他的目光很柔和,表情也很平淡。

  也许就因为这个恬淡的表情,无论曾经他做过对自己多么过分的事,秦悠也愿意去原谅他。

  蓝驿山。

  变得再善良一些吧,纵使得不到眼前的原谅,你也要相信世界上会有一个人原谅了你,会有一朵花在世界的某一处角落,悄悄为你绽放。

  第75章

  天气逐渐转暖,直到五月,北京城里的人们已经穿上了薄薄的衬衫。L大的校园里初春之后又变得繁花似锦,天天能看见摄影系的同学们抱着重重的相机拍照,一时间咔嚓声不断。同学大多数都背着画板去写生了,其余学校的同学也趁着好天气出去踏青。

  而L大远处一站路多一点的公寓里,秦悠正在窝坐在椅子上拼命的补作业。顾乐乐学校部门联谊,一大早就兴高采烈地冲出公寓,罗浩辰和几位学长谈软件的事情,也是一早就匆匆出门。唯独剩下秦悠独守空房……

  “秦悠,你已经三十几个小时没有睡觉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再看书?”顾乐乐走的时候悄悄地关心了一下秦悠。

  而罗浩辰更直接:“秦悠,你他妈还想不想活着见到你哥啊?”

  已经成为半社会人的秦悠,终于清晰的了解了什么是资本主义剥削劳苦大众。浮然出版社真TMD不是人呆的地方,尽管沈灰已经帮他推辞掉很多插画邀请,但是邀约还是源源不断。上海那边秦振高已经把给秦悠的生活费缩减到了600,秦悠每个月看着卡里可怜巴巴的钱,只好自己画画赚钱。再加上学校最近一段时间搞校庆,全体学过绘画的学生都要去参加“千米油画”的活动。主意是秦悠被众同学逼着想出来的,结果自然是被推荐为起笔人。

  所谓的千米画活动,就是将一千米长的油画布从L大的南墙一直延伸到北墙,同学承接上个同学的作品再产生联想,秦悠作为起笔人,在画布的最左端画了一个老妇在收南瓜,具体为什么要画这个画秦悠也不知道,最可能的原因就是秦悠当时早上喝了一碗南瓜粥。

  但这个场景到了最后一个绘画的同学手上已经演变成了运动员跳水,作画人——卓舒乔。

  “卓舒乔……你有没有看见前面同学画的是几百只易拉罐啊?你是怎么会演变成跳水的?”

  卓舒乔一脸受挫的尴尬表情:“谁知道那是易拉罐,我以为是观众呢!”

  秦悠的画叫《南瓜的世界》,结果后面的同学们为了保持队形都纷纷叫做《XX的世界》,最终卓舒乔也被逼无奈的叫了个《跳水的世界》,为此卓舒乔连带着秦悠痛骂了前面所有的同学。最扯的是还有和同学画了个一家老小围着桌子愁苦地看着一盘绿幽幽的东西,画名叫《没有青菜却又非常想吃青菜最后只能吃菠菜的一家三口的世界》,这名字霸气的……

  不过秦悠这活动搞得挺火爆,轰动了海淀区所有高校,众学生纷纷前来观看千米油画,学校整天人满为患,油画墙的那条路上水泄不通,广大L大学生不得不绕远路去上课,交通不便,迟到者日益剧增,学生老师生活堪忧。

  作为千米油画的倡导者,秦悠本身是没花多少精力,但后续的领奖发言搞宣传秦悠却被逼着非要上场,致使本来就非常忙碌的秦悠小朋友更加忙碌。期间小朋友的作业欠下了一堆,建筑史的测验秦悠没合格,被蓝驿山拎去骂了一通。

  于是眼下的大好周末,秦悠在浮然出版社催稿以及学校老师催交作业的状态下,窝在阴暗的北间里奋笔疾书。

  刚交了浮然那边的几张插画,秦悠揉了揉眼睛就继续写作业了。

  左手边的抽屉里还放着一叠素描画,同一个人,笑靥倾城。秦悠时常会想,秦衿这个现实主义的家伙一点都不会画画,而两个人的照片又很少,他会不会已经快要不记得自己的脸了?是不是唯有自己还不断地画他的容颜,生怕忘记哪怕是一根睫毛。

  堆积了几个礼拜的作业如山,秦悠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到下午一点半了。作业还没有做完,但是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

  刚站起来眼前就一阵花白,算了算自己大概有块40个小时没睡觉了,桌子上几杯速溶咖啡胡乱地摊在四处,草稿纸乱飞。踏着空书包秦悠颤颤巍巍地晃到冰箱那里找快餐。速冻快餐刚放进微波炉里没几秒钟,秦悠的电话就响了。

  看着电话号码,秦悠飞速地按了通话键。

  “喂,爸。”

  电话那头的人有点沉默,但还是很快调整了语调:“小悠。”

  微波炉的数字在不断的减少,炉内的托盘慢慢旋转,像是数不清的年轮,悠长得让人不忍细数。

  “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吧。”秦悠干笑着对着电话道,两年,整整两年他都没有回上海。只要一想想,心就难受的无以复加。

  秦振高声音沙哑:“我身体还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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