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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孤芳不自赏-第60章

小说: 孤芳不自赏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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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醉菊一道,刚出了屋门,已经看见耀天被侍女们众星捧月般的身影正朝这边过来,便停住脚步,低

    头行礼。

    耀天下了决心,刚跨入驸马府,立即问明娉婷所在,一言不,匆匆而来。

    过了后花园,远远看见娉

    婷低头行礼,心里一凛,反而放慢了脚步,在远处仔细打量了那单薄身影一番,才袅袅而至,在娉婷面前

    从容停下。

    “公主殿下。”娉婷轻轻道。

    居高临下,只能看见白娉婷低垂的颈项,白腻光滑。

    此女虽不貌美,却另有动人处。

    耀天静静看了片刻,才随口道:“免礼吧。驸马临行前再三嘱咐我看顾你,特此来看看。”边说着边

    跨入屋中,乌黑的眸子四周打了个转。

    屋中布置华美,一物一器都是精致货色,俨然是府中主母寝房的架势。

    耀天选了一张近窗的椅子坐了,吩咐道:“你也坐吧。”接过醉菊献上的热茶,视线落到帘内的古琴

    上,啜了一口茶。

    娉婷和醉菊知道大事将来,不动声色,只一味表现得恭敬些,乖巧地不作声。

    耀天瞧够了那琴,才看向娉婷,露山一丝温柔的笑容:“那日遇上你病了,走得匆忙,只听了曲儿,

    却未聊上几句。你在这里过得好吗?缺点什么没有?“

    “都好。”

    “那……”耀天打量娉婷的脸色,笑问:“想家吗?”

    此话问得蹊跷,语气也古怪得很。醉菊心中一动,露出讶色。

    娉婷心中也是大奇,她只道耀天会在何侠离开后,想个名目让她去到王宫,或者别的让何侠找不到的

    地方,只要囚禁的地方不是驸马府,看守的人不知道她的厉害,定会放松警惕,那时候要逃不再那么难。

    可现在听耀天的话,却全然和设想的不同。

    瞬间千百个念头闪过脑海,娉婷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波澜,轻声答道:“娉婷是孤女,哪有什么家?”

    耀天还是笑着:“那把驸马府当成你的家,不就挺好吗?”

    此话里面的意思,细想更是诡异。

    娉婷听在耳里,心里寻找到一种几乎不可能的假设,不敢置信地猛然抬头,大胆地直接迎上耀天笑吟

    吟的视线,两人都是玲珑剔透的心肝,电光火石间,已经知道对方心意。

    耀天有放她离去的打算。

    怎么可能?

    但此刻已不容多想,时不待我,机不再来。娉婷暗中一咬牙,从座椅上站起,不由分说对耀天行个大

    礼,俯跪道:“请公主为娉婷作主!”

    耀天端坐在椅上,悠悠问:“为你做什么主?驸马待你不好?”

    “少爷待娉婷极好,只是少爷虽然疼惜娉婷,却不知道娉婷的心意。”

    “你的心意?”

    “娉婷……一直渴望着自由自在地生活,不受世俗羁绊。”娉婷仰头,凄然道:“驸马府样样周到,

    可高墙碧瓦,锦绣罗衣,在娉婷看来,不啻囚笼。“

    曜天蹙眉问:“你想离开?”

    “是,求公主成全。”

    “你是驸马极看重的人,我要是让你走了,待驸马回来,又怎么交代呢?”

    “公主和驸马是一家人,夫妻恩爱,又何必交代?”娉婷伶俐地答道:“少爷疼惜我,要我留在驸马

    府,公主也是疼惜我,才让我离开。夫妻同心,公主这是为了少爷,才成全了我,少爷怎么会为此怪罪公

    主呢?请公主成全娉婷。“低头俯拜。

    头顶上一丝声响也没有,娉婷能够感觉到耀天的目光牢牢定在她的脊背上。

    屋中的归乐熏香袅袅而起,曲线妙曼如舞,在一片寂静中舒展身躯。

    个知过了多久,耀天的声音才从头顶传了过来:“都是女人,你就是和我说实话,我也不会为难你。

    你还想着楚北捷吧?离了这里,要回去自己的男人身边,对吗?“

    娉婷霍然抬头,睁大双眼,磨着牙道:“公主不知道娉婷是怎么到云常来的吗?难道娉婷是这般下贱

    的女子,到了这种境地还要回去找那个男人?“

    耀天被她的怒气吓了一跳,忙柔声道:“你先别急。我问这个不是疑你,只是另有一事不好交代。先

    起来再说。“亲自弯腰扶了娉婷,边徐徐道:”楚北捷集结大军,已经快抵达我云常边境,就是为着你。

    若你走了,楚北捷怎么肯信?我只怕他误以为我们害了你。“

    “公主不必担心。”娉婷立即道:“让娉婷留下书信一封,请人带给楚北捷,他自然知道我已经走了

    。“

    “如此最好。”

    娉婷毫不掩饰脸上的喜悦,惊讶道:“公主是答应让娉婷离开了?”

    耀天叹道:“有什么办法呢?你过得好,驸马也只会高兴。再说……能够化解一场迫在眉睫的大战,

    我还有得选择吗?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醉菊听得两人对话多时,仿佛百年干旱忽逢春雨一般雀跃,实在按捺不住,兴奋地插

    了一句。见两人目光同时移到自己身上,乖巧地低下头去。

    “这是娉婷的侍女,名叫醉菊。”

    耀天打量醉菊两眼:“你说说,为什么越快越好?”

    娉婷心里七上八下,真正的原因当然绝不能说。若是说谎,耀天贵为摄政公主,成天与官员打交道,

    并不是好骗的。可耀天指明了问醉菊,她急着代答,更难以取信。

    醉菊如果说不出一个恰当的理由,必然引起耀天疑心,刚刚出现的希望立即化为乌有。

    不由担忧地看向醉菊。

    醉菊被耀天一问,愕了一愕,随即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越快越好啊,驸马府都闷死人了,连买个

    胭脂都不方便。哪个府里的侍女都有出去逛的时候,市集上多少有趣东西啊,糖葫芦、糖人、米面儿、耍

    猴的,偏我不能去。从前总听人家说云常有一种摊子,专卖现调的水粉,水粉师傅看了女孩子的肤色,就

    用手头上的各种花瓣花粉香末子调出来,不知多有趣,可到了云常这些天,竟还没有迈出过大门。“

    一轮话说出来,犹如水晶珠子呼啦啦掉在玉盆子里似的,说得爽快俐落,一点也不吞吞吐吐,耀天反

    而笑了,夸道:“倒是个伶俐的丫头。”

    娉婷和醉菊心中暗松了一口气。

    耀天又问娉婷道:“那你怎么想呢?”

    娉婷细声道:“公主做主就好。”

    耀天打量娉婷一番,雍容端庄的脸上闪过一抹犹豫,半天才踌躇道:“既然如此,也不必耽搁时间。

    写了书信,随我的车骑出去,将你们送到城门吧。“

    醉菊赶紧送上笔墨。

    娉婷走到桌上铺开的锦帛前,沾墨提笔,手提到半空,忽然凝住,脸上落寞忧伤,半天没有下笔。

    醉菊知她心思,屏息等了一会,忍不住轻声唤道:“姑娘?”

    娉婷幽幽应了一声,这才咬着唇下笔,中途也不稍停,一气呵成,挥笔成书。

    端正娟秀地写下娉婷两字落款,将笔搁了。

    醉菊收拾了笔墨,娉婷将写好的书信小心吹干叠起,封起来,在上面加了自己的印记,双手奉给耀天

    。

    书信既写,也算对楚北捷有个了结。

    娉婷两人从来到驸马府的第一日就筹画逃跑,早想好要带什么上路,醉菊不一会就收拾好两个包袱。

    耀天等她们收拾妥当,唤来侍女吩咐道:“准备车骑,我要回去了。”

    一手携了娉婷,醉菊拿着包袱跟在后面。

    一路出了后院,中庭的护卫见了娉婷在耀天身边,都怔了一怔。何侠远征,敬安王府的心腹多数带在

    身边,剩下的多是云常王宫卫士,被调遣来守卫驸马府的,见了耀天,都知道是本国最至高无上的公主,

    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有一两个胆子大的跨前一步,接触到耀天凛然不可冒犯的目光,怎敢再开口?

    驸马府众护卫呆了眼地看耀天携了娉婷离开,眼见跨出大门,忽然听见一个清越的男声急道:“公主

    慢行!“

    冬灼从里面领着一队护卫匆匆赶来,向耀天行礼后站直腰,瞅娉婷一眼,恭声问:“不知公主要带娉

    婷到哪里去?“

    “城门。”

    “为何要去城门?”

    耀天脸色如常:“娉婷想到处走走,我答应了。”

    “驸马可知道?”

    “等驸马回来,我自然会跟他说。”耀天道:“让开。”她贵为摄政公主,威势不小,冷冷一语,已

    生寒意。

    “公主恕罪!冬灼奉驸马之命,守卫驸马府。外面危险,娉婷没有驸马保护,绝不可以轻出驸马府。

    “

    耀天怒道:“你这是要违逆我的命令?”

    冬灼再三行礼,口气却很生硬:“公主要帮走娉婷,请先杀了冬灼。”

    “放肆!”耀天气急,挥袖低斥。

    在云常之内,谁敢对耀天公主如此不敬?耀天一摔袖,随同的王宫护卫纷纷拔剑,寒光闪闪,直指冬

    灼众人。

    气氛紧张起来。

    冬灼不肯挪步,他听命何侠,奉命留下看守驸马府,说什么也不能让耀天带走娉婷,昂头对着快触到

    颈项的剑尖,清晰地重复道:“公主要带走娉婷,就先杀了我!”

    耀天气极,暗自咬碎银牙。但冬灼是何侠在敬安王府带过来的旧人,带走娉婷已经需要花费口舌交代

    ,如果真的在驸马府动了干戈杀了他的心腹,回来怎么和何侠和好?哼了一声,冷冽地道:“连驸马也不

    敢如此无视我,你好大的胆子。“

    冬灼不惧耀天,正要再说,却听见娉婷熟悉的声音幽幽钻进耳膜:“冬灼,你真要拦住我?”温柔的

    声音,震得他心里一痛。

    因为心里有愧,自从娉婷到了何侠手上,冬灼就尽量躲着她。

    “娉婷,我……”

    “你真的这么忍心?”娉婷轻声道:“冬灼,你看着我。”

    冬灼把脸垂得更低。

    他是王府旧人,亲眼看着何侠怎样将娉婷逼到绝境,又怎么将她自楚北捷身边带走。

    何侠把娉婷囚禁在驸马府当主母般对待,冬灼心里也害怕疑虑起来。如果何侠对楚北捷妒意难消,硬

    逼着娉婷当了侧房,以娉婷的高傲心性,说不定就是玉石俱焚的结果。

    昔日玩伴,怎就到了如此相残地步?

    自从王爷王妃遇害,他越来越不懂从小一起长大的少爷。

    “冬灼,你抬起头,看着我。”

    冬灼别过脸,娉婷的视线像灼热的火一样,烧得皮肤吱吱作响。

    痛不可当。

    娉婷见他不应,走到他面前,将指向他的剑尖轻轻推开,握住他的手。

    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让冬灼浑身一震。

    “还记得那天夜里,你送我离开吗?”娉婷低声问。

    冬灼咬着牙,半天闷声道:“记得。”

    敬安王府众人被归乐大王何肃追缉,娉婷好不容易骗得楚北捷立下五年不侵归乐的誓言,立了大功,

    却被何侠猜忌,不得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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