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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船长偏头痛-第65章

小说: 船长偏头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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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就是月圆,我们要抓紧时间,”凯撒看着麦加尔,他的嗓音低沉,简单明了地打断了看起来像是开口要反对的麦加尔,“我不想再多等一个月的时间。”

这不容拒绝的语气让麦加尔听得直皱眉——

“急什么?什么都没准备好,你知道怎么勾搭那群人鱼?你想好怎么捉住它们了?你知道你的办法一定能成功?它们会什么,力气多大,什么时候出现,怎么出现——我操老大,您好歹观察一次再制定计划吧?”

“歌声会把那些人鱼引来,”凯撒说,“到时候,我会带着一群人到海面上去——”

恩,这法子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大狗,我看过一部电恩,一本书,那个主人公也是像你这么干的,”麦加尔面无表情地说,“后来那条船上的倒霉蛋无一例外全部被人鱼拖进海里当老公了”

沉默地听对方说完,黑夜中,那双琥珀色的瞳眸似乎变得更加亮了,男人笑了笑,伸出手宽宏大量地撸了撸黑发年轻人的脑袋:“那老子就去给它们当老公。”

“放你的屁,你已经把自己输给我了,所有权不在你手上。”麦加尔拍开男人的狗爪子,几乎是咬着牙槽一字一顿地说,“老、子、不、同、意!”

“不用担心。”凯撒收敛起了笑容,他转过身继续往前走,麦加尔没办法只好跟在他身后,他抬起头看着前面男人高大的身影,心不在焉地听他做着不切实际毫无保障的承诺,“我怎么可能会让一群畜生把自己拖进海里”

“万一呢!”

“没有万一。”

男人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来,黑夜中的海风将他亚麻色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那双瞳眸变成了更加深沉的暗黄,里面写满了一些类似于坚定或者别的什么情绪这种复杂的情绪有些难以解读,以至于麦加尔几乎看愣了神——

直到凯撒将宽厚温暖的大手搭上了他的肩,在黑发年轻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之前,男人伸出另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腰,将他拉向自己,原本只是轻轻搭在他肩上手反扣死死地压住了他,只是一个轻巧的借力,脚下乱石之上一个踉跄的海象员就轻而易举地自觉向他靠拢——

两人之间充满阳刚的男人气息第一次以这种形式靠近。

扣在麦加尔肩上的大手终于移开,转而捏上了他的下颚,熟悉的气息覆盖上来时,麦加尔感觉到了对方被海风吹得有些冰冷的薄唇,而与之形成强烈对比,对方手上实力将他下巴往下拉了拉,随之配合的是灼热的舌尖,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突破了他牙关防线,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侵入了他的唇舌之间——

冰冷的海风吹来,却让紧紧靠在一起的两人更加确切而生动地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暖的体温。

凯撒的手始终没有从麦加尔的下巴上拿开,当他们结束这个吻的时候,男人没有立刻离开,当他说话的时候,双唇还能碰到麦加尔的唇角,他压低了声音,就好像从来没有结束过这个吻,含糊而低沉地以近在咫尺的距离说了几句让海象员鸡血沸腾的话——

他说,不许再抱怨老子记忆只有七秒。

他说,我向来说话算话。

他还说,这算订金,剩下的,等老子回来慢慢算清。

77、第七十七章

 

从前有个男人,他跟自己情人说:等我打了胜仗回来,就娶你过门。

后来,这个男人死了。

从前有个男人,他跟自己媳妇儿说:等我打了胜仗回来,咱们的娃娃就该满地跑了,到时候,记得让他叫我爸爸。

后来,这个男人死了。

从前有个男人,他跟自己打小穿一条裤衩长大的兄弟说:等我打了胜仗回来,就跟你拜把子。

后来,这个男人死了。

从前有个男人,他跟村长说:等我打了胜仗回来,就给咱们村修路。

后来,这个男人他还是死了。

凯撒大人自认为说了一句这辈子都无法超越的情话,但是当他歪着脑袋面无表情地盯着海象员等待对方的回答时,麦加尔却满脸凝重地伸出手捧着凯撒的狗脸,一本正经地要求他“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于是,男人脸上的狂霸拽和“求表扬”瞬间碎了一地,满脸莫名其妙外加被严重冒犯。

第二天,太阳升起又落下,夜幕再次降临。

月亮终于从厚厚的云层后面露出了半张脸,就像凯撒说的,今晚是个绝佳的月圆之夜。围绕着岛屿的层层迷雾散去了一些,放眼望去,围绕着人鱼的故乡的是无边无际的广阔黑色海域——白天有阳光时,清澈见底的海水在月光下变成了深深的墨蓝色,夜晚海风吹起,日里平静的海面也泛起了波澜海浪。

凯撒亲自带领了七八个人坐上了一艘小船,里面有黄蜂号的大副也有冲锋队长——雷克被凯撒强行留在了岸边,对于此,船长大人的原话是——“我要死了,怒风号就算便宜你的”。

对于这地中海最庞大船队的继承权,红毛大副的表现是不屑地撇撇嘴。然而在他的带领下,沿着礁石区的岸边点起了长长的一排火把,海盗们举着火把站在原地,上千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的头儿划着那艘堪称简陋的木船缓缓向海面划去,火把在海风中被吹得左右飘忽,远远看去,星星点点的火把连成一片,就好像一条正在游动的、长长的巨型火龙!

凯撒亲自握桨,他将木船划到了一处宽阔的水域上,乍眼一看,那位置似乎是随便选的平淡无奇,但是只要仔细思考,就会发现,凯撒驾驶着小船来到的地方正好是一片礁石区的接口处,在他的身后,是一片退无可退的黑色礁石——

麦加尔想了想,觉得这个地形就像是一个 “皮混饨”。上辈子的时候,麦加尔当年曾经在老家见过这种东西,那是一种专门用来抓狐狸的老手艺工具——“皮混饨”实际上名副其实,是一个特制的皮口袋,人们这皮口袋下了秘药,嗅觉最灵敏的狐狸也闻不出它的气味有异,这皮囊有一个只能进不能出的六棱形口子,外口是圆的,狐狸和黄皮子都可以钻进去口,皮口袋是六边形的,专卡黄皮子的骨头缝,这种动物的身体能收缩,但唯独钻不得六角孔,进来容易出去难,只要它往外一钻,囊口就会收紧卡到它死为止。

当凯撒将船只划过接口的时候,黄蜂号的大副站在船尾,他的手中拎着一同巨大的煤油,当凯撒划动木船,他负责顺着水痕将木桶中的煤油均匀地倒在海面——

煤油为了掩盖气味混合了鱼油和鱼肝脏,混合在湿润腥潮的海风里,几乎什么都闻不到——

礁石区的接口处就好像是皮馄饨的六边形口。

在船长大人船只围绕的礁石群里,其实早就埋伏好了负责撒网的海盗,只等那些人鱼浮出水面,跳出来抢夺男人的时候,只需要凯撒一声令下,就会有水手点燃火折子将礁石区的接口处点燃成一道火线,人鱼天性怕火,在慌乱之中,势必会有几只退无可退地游向死路,到时候,早已拉好网等待在那里的水手们就能将它们一网打尽。

而作为整个计划的中心人物,船长大人背着手面无表情地站在船上,高大威武,身体强壮,他就好像是那皮馄饨中的秘药,专门勾引那些饥渴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美人鱼上钩。

他叼着一根烟,烟草前段点燃的部位忽明忽暗,在黑夜之中显得异常显眼。海风吹乱了男人亚麻色的头发,他侧过身,将烟草扔进了海里,然后以非常不易察觉的姿势,警告性地瞥了在他身后的礁石区一眼。

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小的细节。

除了某个从头到尾没把视线从船长大人身上移开过,一不小心跟他来了个对视的海象员同志。

是的,临时海洋恐惧症爆发的麦加尔这一次没出息地选择蹲在岸边,而不是亲自跟上船去。对此,船长大人看起来也十分同意,在他看来,麦加尔“笨是笨了点,但是好歹身手还算敏捷”,于是,作为整个计划的关键点,点燃那煤油火线的重要任务就交给了他和雷克——

“我以为你会跟上船。”

作为旁观人员,枝枝猫在麦加尔身边轻声笑道。

海象员同志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然后又把痴汉的视线放回了船长身上。

“那些人鱼饥渴了很久,我要是它们,遇见凯撒这种好货色肯定就拽住了死也不撒手,”枝枝笑眯眯地压低了声音,“指望它们落入你们的圈套,还不如指望它们为了争夺男人打的头破血流然后你们去捡便宜呢——”

“跟我抢人的,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说得好听,你不是临时得了那个什么深海恐惧症么——”

“闭嘴,”麦加尔淡淡地说,“你嗓门好大,你把人鱼都吓跑了。”

“讨厌!居然说人家嗓门大,嘻嘻嘻,再说啦,这不就是你希望的么——”

枝枝的话说一半,最终被麦加尔投来的平静的目光憋回了喉咙里——她撇撇嘴,抱着膝盖老老实实地蹲在海象员身边,偏偏脑袋,发现身边的人的目光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某一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最后毫无悬念地停留在了海面之上,那个站在木船上的男人身上。漂亮的姑娘嘟了嘟嘴,却没有将抗议说出口,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之后就再也没有发出过声音。

与此同时,海面上——

安静地等了一会儿,平静的海面什么也没有发生,而这也终于耗尽了黑色海狼大人本来就存货无多的耐心。抬起脚,凯撒不客气地踹了脚黄蜂号大副的屁股,用嚣张又恶劣的态度问:“喂,唱首歌来听听。”

正趴在船边冲着海面看个不停的黄蜂号大副被踢了个措手不及,差点一头栽进海里,他捂着屁股气急败坏地转身粗着嗓子嚷嚷:“喂——什么——唱什么,这个时候唱个屁的歌啊??!”

“随便。”男人的目光从远处的海面一掠而过,他上下打量着雷欧萨的大副,使唤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不要唱的太难听就可以了——就当解解闷吧。”

要解闷你怎么不把那个从梅诺卡买来的女人带上船,想怎么解闷就怎么解闷。郁闷的大副揪了揪胡子,看了周围一圈发现船上所有人都看热闹似的盯着自己,再抬头去看凯撒,男人认真地盯着他,似乎真的在等待他开口唱歌给大家解解闷——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摸不着头脑的大副尴尬得要死,最后被逼得狗急跳墙,扯着嗓子随便哼了俩句不成调子的歌儿黄蜂号大副郁闷得不行,他一大老粗会个屁的唱歌,就这俩句还是他上一次在西班牙的酒馆里听见其他船队的水手们唱的,那些水手也真是够可以的,来来回回就这一首,翻过来倒过去唱了一夜,十分之洗脑,以至于凯撒让他唱歌,他张口就是这个——

他蛮以为自己唱的会立刻被差评打回,却没想到,站在船中央的黑色海狼却无声地勾起了唇角。

有个人夭折了,

降下的半旗不再飘起。

按照水手们的习惯,

尸体被裹进风帆里——

更为准确、轻缓的音调随着仿佛来自喉咙深处的轻哼声,从男人的方向响起。黄蜂号的大幅愣了愣,却没有停下口中的哼唱,伴随着他的五音不全的音律里,凯撒的歌声显得更加低沉而沙哑,那一个个的音符熟悉而令人动容,不像是女人那样动人的歌喉,却仿佛能揉碎了似的和耳边呼呼的海风混合在一起,传得很远很远——

那是一首缓慢而哀沉的德语歌曲。

歌词的大意是说海盗的生命总有一天会凋谢,他可能身患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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