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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9章

官仙-第20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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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的卖相不是很好,不过这些列车员整天东跑西跑,知道什么东西好吃,陈太忠倒是觉得,人家不想白吃自己的炸鸡腿和牛肉,就买了这东西来偿还,于是也不推辞。

小沙果的味道确实不错,又甜又沙还带一点微酸,两人边吃边聊,陈主任终于知道,女人叫董飞燕,一家人都是在铁路系统,不过遗憾的是,她姐姐的女儿,怕是进不了铁路系统了——系统在减负。

他打问明白了,乘务员可是不干了,一定要让他说出来他是在什么地方上班,他支吾一下,“我现在在省委。”

“是省委的领导啊,”董飞燕的眼睛登时就亮了,“这样,我姐姐的女儿学计算机应用的,现在没个干的,能不能给她介绍个工作?”

“省委哪儿是那么好进的?”陈太忠倒是有点佩服她的自来熟了,不过有些顺手的小忙,帮也就帮了,“让她去远望电脑公司去应聘吧,那是私营公司,老总是我的朋友。”

“那你给写个条儿吧,”得,这董飞燕还真是不客气。

陈太忠从包里摸出纸笔,先写下袁望的电话号码,又写上“同等情况优先录用”八个字,再签上自己的名儿,那就是齐活儿了。

董飞燕接过条子看一看,看得出来她还是有点疑问,不过对方答应得这么利索,她也不好意思再问了,于是冲他微微一笑,“谢谢啊。”

“客气了,”陈太忠摆一下手,“火车上能撞见,也是缘分。”

拿了这个条子,董飞燕也是有点坐卧不安,借口出去给别人添水,站起来就走了,到了乘务室之后,才打个电话给自己的姐姐,她知道沿途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却是不知道这远望电脑公司算不算有名。

她不知道,但是她的外甥女儿却知道这家公司,一听就叫了起来,“这家公司可是厉害,前一阵我去应聘,初审就让淘汰了……我们系另一个班有个人被招进去了,工资挺高。”

“哦,那你跟你们同学问一下,他们老总的手机,是不是这个号,”董飞燕跑车多年,深知道火车上什么人都有,虽然说预留车厢里的应该身份都没问题,但是这年头骗子的骗术,可也高着呢……

听说女儿的工作有望,连她姐夫都接过电话,跟她聊起了起来,待听说她是从预留车厢一位乘客那儿拿了个条子,也是觉得有点不靠谱,“哎呀,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什么,省委陈太忠,你说他是陈太忠?”

“是啊,”董飞燕听得有点奇怪,她姐夫原本是乘警,因伤早早内休了,不过在局里人脉还行,实在是生了一个姑娘,要是小子的话,安排进铁路系统还是不难的,“你听说过这个人?”

“你们啊……就不看报纸,”做姐夫的苦笑一声,却是难掩激动的心情,“要真是陈太忠,去个私人公司算多大的事儿?天南省最年轻的处长……正处安排萍萍去政府也是一句话。”

“但是,这是我今天才认识的!”董飞燕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姐夫,人家跟我真的没啥交情,我就是请人家吃了两块钱的小沙果。”

“贵人,这绝对是贵人,”做姐夫的语重心长地发话了,“燕子,抓住这个机会……老天这也算开眼了。”

“老爸,我同学说了,袁总的手机,就是这个号,”一边,一个清脆的女声发话了。

第2644章夜话(上)

贵人,董飞燕见得多了,她负责的主要就是软卧包厢,别说处级干部,厅级干部她也见过不少,不过她承认,陈太忠确实当得起贵人二字。

她所见过的处级以上的干部,哪个不是身边一堆人围着,呼来喝去的?有些小跟班命令起她这个列车员来,也是趾高气昂的。

不过董飞燕也不吃这一套,只要不是系统内的领导,她不高兴就不买帐了,反正别人也奈何她不得,还有些领导,晚上喝了酒之后,愿意找她谈一谈人生啊理想啊什么的,更有甚者就借着酒劲儿动手动脚了。

所以对这些领导,她看得很清楚,刚开始跟软卧车的时候,她还琢磨着没准能借此认识个大款高官什么的,不成想跑得时间越长,就越发现,这男人其实就没什么好东西——尤其是那些当领导的。

领导分好色不好色两种,好色的那不用说了,不好色的却多半都不好接近——人家身边有人服侍,而那些没人服侍的,多半都低调得很,人家不说自己是领导的话,别人都感觉不出来。

像陈太忠的表现,那就是典型的例子,包间里进人了,人家无所谓,有人问起来,就说是个小公务员,错非她姐夫在家养病,没事就翻各种报纸看,谁又能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看起来像邻家男孩儿的小伙子,居然是天南最年轻的正处?

时至今日,董飞燕是不怎么奢望遇到贵人了,但是人活着就总要有点念想,尤其这是通过惯例安排进预留包厢的乘客,她照拂一二,也不是就一定存了要得到什么的意思。

看开了人就是这样,别说是天南最年轻的正处了,就算最年轻的正厅,人家要拒人千里之外不好接近,那也是无缘。

不想陈太忠不但没什么架子,而且很随意地就帮她写了一个条子,这就让董飞燕心里感激不已,不好色的领导我倒是见过,随手就愿意帮人的领导,我这还真是头一次见。

至于说陈主任只是介绍了一个私人公司,不但没将人介绍进企事业单位,还要注明“同等条件优先录用”,她真是一点都不在意——这才是真的随手帮人,要是条件再高一点,那肯定就是存了什么心思了。

所以她挂了电话之后,拎着茶壶给各个包厢加满水,就又回到了陈太忠的包厢,由于心情极好,她也没掩饰自己私下打听的事儿,“嘿,真没想到你这么有名,天南最年轻的正处,连我姐夫都知道你。”

陈太忠一听说她打听自己,心里就有点不满意,不过再听说她是听她姐夫说的,那不满登时就转变为了自得——人家通知孩子的家长,这倒也是正常,于是他不以为意地笑一笑,“起得早不一定身体好,最年轻能代表什么?”


“年龄是个宝,文凭不可少,现在的官场,提拔快的可不就是‘无知下流少女’吗?”董飞燕笑吟吟地答他,她整天跑车啥人都接触,这种半荤不素的话,那是张嘴就来,“陈主任你这起码沾一个‘少’字。”

无党派人士、知识分子、下过基层的干部、留洋回来的、少数民族、女性干部——简称无知下流少女,这都是时下干部选拔中重要的加分因素。

不过,这话从一个成熟美女的口中说出,多少就带了一点暧昧的味道,尤其这车厢里还是孤男寡女,陈太忠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少是少数民族,不是年轻干部。”

“我姐和我姐夫,都特别感谢你,”董飞燕眼珠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要不这样,晚上我住这儿吧?”

“啧,”陈太忠真是被她的豪放吓到了,心说你咋能这么随便呢?哥们儿我可不是个随便的人,“下次吧,今天挺累的啦。”

“我住这儿,跟你累不累有啥关系呢?”董飞燕眨巴眨巴眼睛,哈地一声笑了,“没想到你这么坏,我是说我睡你对面!”

“可是我这人……”陈太忠想说自己自制力太差,可是转念一想,这话一出口,那就是十足十的调笑了,人家真要说不介意,可就要玩火了,那时候他要退缩,那还算男人吗?

其实一个人孤身在外,他也不介意玩一把火,生活总是需要各种调剂品点缀的,但是对方这么豪放,万一是公共汽车就恶心人了,再说他帮人忙,不过是顺手人情,又何必搞成交易的形式?

更别说他也不知道这人的心性,于是干笑一声,“我这人睡觉的时候,打呼噜特响。”

“哈哈,”董飞燕笑了起来,直笑得娇躯乱颤,身上的铁路制服不住地抖动着,“好了,不开玩笑,晚上在这儿眯一阵,夜里还有站呢,我的铺卖了……”

她对陈太忠极有好感,又有意套近乎,就解释说,其实倒数第二节车厢,就是乘务员、乘警之类的休息车,不过为了创收,有的乘务员把自己的休息铺都卖出去了。

按说这种情况是不允许的,但是现在运力紧张,尤其是客运高峰的时候,想在餐车找个座位趴着眯一晚上,都得出二十块钱,特别紧张的时候,有人二十块趴半晚上,又在后半夜转手三十卖出座位——说明人民群众有这个刚性需求。

像晚上那个临时工,就是把她的休息铺卖了加铺,到时候收入就是她和列车长分收入——要不然的话,她的弟弟睡她的铺就行,至于她嘛,哪里不能挤一下?

由于收入不高,她做这种事很多次了,列车长时常也就愿意照顾她一下,她卖了自己的硬卧休息铺,反倒能帮她弟弟张罗个免费的软卧。

这事儿看起来有点不合理,但是跟列车长处好关系的话,那就都是合理的,对很多乘客来说,多花五块再补上差价弄个硬卧,真的不是太大的问题,而且有些站,给的卧铺数量很少。

但是补个软卧,那就是问题了,毕竟这个消费太高档了一点,起码对素波—北京这趟线来说,软卧一般坐不满人,硬卧一般不会有空。

所以董飞燕说,她的铺也卖了,末了还补充一句,“今天人特多,乘务员室睡着太不舒服,我个子又高,反正这儿就你一个人……你别想歪了啊。”

这个女人,应该是比较容易到手的……但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个随便的人,陈太忠决定,不给自己找那么多麻烦,但是,啧,一个美女在眼前晃悠,尤其是这美女还对你有意,这对一个年轻男人的自持力,也是很大的挑战。

于是他就想办法找一个话题,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这个乘务工作外包,不会哪一天这火车司机……也外包了吧??”

“司机外包,也正常啊,”董飞燕冷笑一声,“做司机看得懂信号灯就行了,铁路上的事情,大多时候跟他们无关……别说调度,就是扳道工避免的事故,都比司机多得多了。”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陈太忠摇摇头,他深知,有些岗位的不平凡处,在一个人的生命中只经历那么一两回,但是并不代表这个岗位不重要,“反正飞行员比空姐挣的多,这个我知道。”

“飞行员的技术,肯定比火车司机强啊,”董飞燕心里还记着,要跟这个家伙套近乎,但是这不代表她能无条件接受对方的看法,“飞行的时候,大多是自动操纵,但是遇到紧急情况,就要看飞行员的应变能力和基本功了,我们的司机,就是拉个闸,你就别要求他紧急升空了,让他拐个弯给我看看?”

“这个……倒也是,”陈太忠点点头,“但是火车司机挣得,应该比列车员多。”

“这才是不公平的,”董飞燕伸手拍一下桌子,这正是她不平衡的地方,只说工资的话,司机确实比乘务员挣得多——至于说外快,那就是各有各的路子了,“其实那个岗位,外包真的是可能的。”

“这么搞,有点不负责任吧?”陈太忠表示自己还是不太能够理解,他心里的感觉就像他说的那样,司机比乘务员重要多了——虽然乘务员可能比司机要辛苦,但是关键时刻,能拯救了一车人性命的,只可能是司机,乘务员嘛,最多也就是影响一下服务质量和乘客的心情。

“有啥不负责任的?”董飞燕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内行跟外行辩论,那结果根本不用问,“别说司机了,地北和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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