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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抢夫记-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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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秀扬起的嘴角骤然裂开,鲜血滴下,血盆一样要将她吞噬。
  她绝对不能,绝对不能看着云谈死在面前。不光云谈,谁也不行!谁也不行!
  唐十九剧烈地咳嗽起来,眼前景象变化莫测,再不分明,却又异常清楚。
  仿佛在哪里见过这样的战场,这样的血腥。
  她似乎又有力气伸出手,向那猛扑过来的巨兽狠狠劈下去。
  云谈说,抟扶心法很容易走火入魔,她是不是也走火入魔了?云谈说,走火入魔的时候很可怕,满眼的幻影,见人就杀。她是不是也要成了魔?否则,为何指尖的杀意叫嚣个不停,让她不能停止?
  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会不会把云谈也杀掉?
  指尖割破肌肤,穿透人体,血液浸染让她有别样的快感。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闷哼,带着笑意和满足。
  那笑意将她瞬间拉了回来,神智骤然清明。她的右手,正正地,捅进了天秀的心窝。
  漆黑的长发粘着粘稠的血液垂在她的手腕上,天秀的眼睛经常明亮,唇角还带着未散的笑意。
  十九骤然缩手,他便顺势倒下靠在她身上,温热的血涌出一点儿也不冰冷,濡湿了华美的喜服。
  十九的心少跳了一拍,一丝不可信的错觉浮上了心头。
  他是故意的。
  无论他是谁,必要时杀了对你有威胁的人。
  我只要你好好地活下去,其他人不重要。
  一切,本来也不重要了。
  就像一场笑话。
  就像一梳梳到尾,二梳到白发与眉齐,梳到一半自己都觉得可笑,明明知道不可能白发与眉齐,何必再梳下去自欺欺人?
  早就知道,早就算计好了,比如紫奴会在点心里放上解药,比如她会亲手杀了自己。唐门毒功反噬,为唐十九重伤,替唐魚疗伤,还有紫奴下在杯子里的毒。
  不过是,想死的遂心些。
  你是天秀!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王八蛋天秀!她当时的眼睛很明亮,圆圆大大的,说话声音又轻快又干脆,和唐惟七一点儿都不一样。
  天秀,你是我朋友,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掉的。
  一切都是笑话,生活本身就是一场笑话,他笑了一辈子,很想在最后再笑得大声些,可惜喉咙里像塞了棉花。原来说不出话是这样难受,先前真是对不住十九了。
  唐十九怔怔地托着天秀的身子,缓慢地回过头去,正对上云谈的眼,仿佛不可置信般,一字一顿确认道:“云谈,我,杀了,天秀,吗?”
  “不,是他自己杀了自己。”云谈的声音轻飘飘地荡在礼堂中,没有一丝重量。
  唐十九轻轻地说了一句:哦。
  只一个字,只一个涣散的眼神,就将她和云谈隔开了千重山,万重水。然而,那千重山,万重水,也比不上一个天秀。
  后来,他后悔,如果当时推开天秀,将她纳入自己怀中深深抱着,不让她有一点儿思考的时间,或许就不会那些蹉跎。他应该有自信一点,将那些过去的人和事情推开。
  其实骨子里,最没有自信的人,是他。
  不相信自己能抚平唐十九的伤痕,不相信唐十九会原谅他害死天秀,甚至内心深处,不相信唐十九能放下天秀。是紫奴带他来寻十九的,当时他不知道,天秀连这个女子的背叛也计算在内。
  不想做被抛下那个,所以他做了逃兵,没有上去抱住她。
  第七十六章 大结局
  一切似乎过了很久,其实又也没过多久。
  一切似乎需要很多原因,实际上又没什么原因。
  很多事情实际上和看上去,其实是不一样的。
  就像现在某位青衫公子风度翩翩地站在船头,手上还似模似样地拿了把折扇,别人看上去觉得很扎眼很帅,说不定他实际上被寒冷的江风吹得直吸溜呼之欲出的青鼻涕。
  还有隔壁客栈里的某位白衣公子,喝着小酒很自在潇洒的模样,仿佛对全世界的姑娘都不放在心上,实际上悔得肠子都发青了。
  如果在一年前,有人告诉他,一年后你会因为害怕看一个女子落寞的眼神而落荒而逃,沈云谈一定会把这个人打得落荒而逃。
  而实际上,现在,他的确落荒而逃了。
  不过是一个女子,一个人一辈子会遇见很多女子,最后相伴终身的,不一定是你最爱的一个。这种感悟人生的文艺酸话,沈云谈活了二十多岁,听了不下一百次。他也自我安慰地觉得,所谓失恋这种东西,不过就是喝一场酒,大醉一场,必要时杀几个人,分尸一下发泄发泄就能过去的事情,实在没必要揪心揪肺地。
  所谓落荒而逃这个事实,咳,谁年轻时没当过一两回懦夫。
  于是酒喝了很多壶,风景看了许多处,想共度余生的女人,却在没有碰见过。
  他喝酒的时候,就想起十九红着脸,大着舌头,搂着他脖子娇憨的模样。于是这销愁的东西,就成了落入肠胃的利刃,生生搅得他肝肠寸断。
  他去看风景的时候,就想起白雪皑皑的雪地上,那一袭红衣的惊艳。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明明是自己离开了她,却还是奢望着在转角处,在不经意抬眼时,能够偶然地遇见她。
  沈云谈不是酗酒的人,在喝了两三回后也就不喝了,因为闭上眼睛,有些人有些事反而会更加清晰。
  听说,唐十九重建逍遙山莊,还把谢东生和唐清流都接回那里。
  听说,谢东生和唐清流武功俱废,然而两个内力全无的老怪物每天不是吵架就是打架。
  沈云谈自嘲地笑,你看,没有自己,十九也过得很不错。
  他明明可以去某些名山大川深山老林住一住,完全地与世隔绝,不必知道逍遙山莊的消息,然而还是半自虐地时常跑去茶馆,从江湖人谈话中,偶然地得到那么一点儿十九的消息。然后自怨自艾地叹上那么一会儿,迎风流那么一会儿,额,汗。
  比如现在,那个虬髯江湖客喷着吐沫说江湖新秀唐十九貌美如花沉鱼落雁,温柔似水时,他就很汗。那个动不动就拔刀砍人,一爪爪破天秀心口的女魔头,是怎么样同温柔似水联系在一起的?
  “我见过唐十九一面,啧啧啧,那个小腰,那个胸脯。”某瘦子猥琐地笑,眯缝着眼闪烁着淫光。
  众人哈哈大笑:“你说的是望春楼的某姑娘吧。”
  桑门覆灭,唐门灭族,随之而来的传奇人物,似乎就成了唐十九和神隐。神隐时常神出鬼没,唐十九是个漂亮姑娘。
  人嘛,总对漂亮姑娘感兴趣。
  隔壁桌又开始谈论某某人被谁杀了的江湖轶事。江湖嘛,每天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都是那些个事。
  沈云谈打个呵欠,将没吃完的蚕豆望那瘦子环跳穴一弹,看他那有苦难言的眼神,淡淡一笑,缓缓走出茶馆,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异常无聊。
  没有了唐十九在旁边的日子,总是很无聊,或者他就这样,每天嗑瓜子喝茶慢慢老死,死以前怀念一下十九的存在。
  似乎……
  太没有意义了。
  沈云谈彻底相信了自己是个懦夫这一事实。
  眼角不经意向旁边一瞥,那花花衣衫就不经意地路过了一下,练过武功的人眼神好,况且有些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沈云谈勾起一个难得的笑意,跟了上去。
  马车很花哨,一般花哨的马车都走的不快。沈云谈运起轻功,落在车上,老实不客气地掀开车帘,把马车里的人吓了好大一跳。
  那花袍子男人面容清秀,嘴唇惨白,浑身裹着锦被,一副病号模样,说一句话要咳嗽半天:“这位公子……你,你,你要做什么?”眼睛鼻子嘴,没有一处不是他认识的故人,然而那桃花眼却不再流光四溢。
  沈云谈挑了挑眉。
  倒是旁边的女子急忙挡在男人面前:“沈公子,奴家……”那一双原本媚态横生的眼此时全是贤良淑德,沈云谈有些恍惚,很难将眼前的女子和那个半裸着叫自己蹂躏她的紫奴对上号。
  紫奴叹口气,替那男子将锦被拢好,低声哄了哄:“不怕,不怕,这个公子……是故人。”眼角渗出些眼泪,又怕被他看见,急忙转过身用帕子印了印,向沈云谈恳求道,“沈公子,天秀,天秀他……”
  沈云谈微微点头,坐了下来:“天秀早就死了,这位公子我不认识。紫奴,你和唐魚将何去何从?”
  紫奴布置的小院很舒服,沈云谈不介意多留两日。院子里有一块大青石,坐着赏月别有风趣,况且,还能遇上一些已经“死”了的人。
  大花袍子依然腰眼,桃花眼里顾盼多情,白皙修长的手抢酒壶可比拿毛笔来的顺当。
  “那一抓没抓死你,真是可惜。”他的语气并没有很惋惜。
  “是啊,我也觉得很可惜,原本想就那样死掉算了。”大花袍子语气却相当惋惜,“紫奴那个多事的丫头,难为背着我跑了那么远的路,又突然觉得就这样死掉,她还蛮可怜的。我怜香惜玉,总是不忍心让女人伤心,尤其是爱着我的女人们啊。”
  沈云谈哈哈一笑,目光如电:“天舒?天秀?”
  大花袍子低下眼帘,轻描淡写:“都是,都不是。”
  沈云谈点点头:“对,都不是。”
  他突然站起身,大半夜地就那样翻过墙去:“突然很想去看一看我爱的女人,看看她有没有为我伤心。”
  大花袍子仰脸一笑:“祝你,没有。”
  人影渐渐消失,大花袍子突然将酒杯扔在地上,刚才还妩媚横生的眼突然泪水涟涟:“阿紫!阿紫!”
  紫奴急忙从厢房中奔出,紧紧抱住他:“夜来风重,你让我好找。”
  “我们回家。”究竟旧疾难愈,还是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紫奴将他扶起,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眼角那滴泪痣全是温柔。
  “好。”
  如果这样让他觉着舒服,她装装傻又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时间真的没过多久,不过是从冬到了第二年的夏。为何逍遙山莊一切都变了那么许多,不知娇俏可爱的人儿,那火爆刚烈的脾气有没有变化?
  没有。
  对于半年前突然消失现在又突然出现的某人,唐十九的回答是一刀砍出去。
  她抬抬眼皮,指着满心期待的白袍公子,淡淡问周围看热闹的师弟师妹:“这个人是谁?怎么随便放上山来?”
  田满小心翼翼:“是……云谈大哥啊。”
  “谁?谁是沈云谈?老娘不认识这号人物!”表面极力维持着平静,眸子里已经快喷出火花。偏偏有人不知好歹地加入战局,唐清流和谢东生刚打完一架,一个鼻子青一个眼眶肿:“哟,这不是沈家小子么?怎么想通了回来找我家十九提亲?”
  唐十九转过脸,冷冰冰地看着两个老不修:“这个人你们认识?准备提亲?嗯?娶谁?”
  唐清流和谢东生飞快地转换面孔:“不认识,这人是谁?”
  沈云谈知道唐十九余怒未消,深吸口气道:“十九,我错了。”
  回答他的,是久违的玄背大砍刀。
  田满拉拉沈云谈的衣角:“大哥,你还是躲躲风头吧。”
  那大砍刀来势汹汹,一点儿都没打算手软,沈云谈立即认为田满的主意很不错。
  第二天,沈云谈倒吊在窗口,背后被了一根藤条,负荆请罪。
  第三天,沈云谈捧了一大束花。
  第四天,他写情诗写酸了手。
  一切努力似乎完全白费,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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