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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霄汉[射雕神雕]-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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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品相貌,万中难出其一,他都配不上你,谁配得上?”
  郭芙心中情绪翻涌,想到甚么便说甚么,脱口便道:“谢叔叔便配得上我!”
  郭靖本想自己夫妇名满天下,女儿品貌武功又是第一流的人才,现下亲自出口许配给杨过,杨过定然欢喜之极。对方一口拒绝便也罢了,郭芙此言一出,当下他便气得抬手打了她一耳光,“胡说八道甚么!”
  “啪”得一声脆响,响彻大厅。
  郭芙和郭靖双双怔然,气氛一片尴尬。
  谢曜不禁皱眉,心下急转,站起身,突然爽朗一笑,“义兄,小孩子说玩笑话,你这是干么?想当年我小的时候,也总想着只有柯大师父那样的豪杰才配得上自己!”
  他这番话一本正经的说出来,气氛转暖,登时惹得堂上诸人哈哈大笑。
  郭芙捂着脸,泪水决堤,转身跑出大厅,那武氏兄弟立刻离席追出去。
  黄蓉心下埋怨郭靖在这般大庭广众之下提出此事,说道:“芙儿年纪还小,婚事何必心急?今日群雄聚会,还量商议国家大计要紧。儿女私事,咱们暂且搁下罢。”
  郭靖心想不错,正要点头,小龙女已然起身说道:“我自己要做过儿的妻子,他不会娶你女儿的。”
  这一下群豪震惊,郭靖手中酒杯跌落,竟是不知,惊声道:“龙姑娘,过儿是你徒弟啊!”宋人最重礼法,师徒间尊卑伦常,看得与君臣、父子一般,万万逆乱不得,这师父和徒弟成亲,更是闻所未闻。
  杨过想起丁跃之前在客栈讲过的话,上前一把牵住小龙女的手,说:“这又怎么了?两人倾心相爱最是难得,甚么礼法,甚么世俗,全都是狗屁!”
  “哎哟喂——”丁跃一听这话恨不得钻桌子底去,扶着额道,“三师弟平常挺聪明,怎的今日非要犯傻?”
  小龙女闻言却欢喜的很,望向杨过深情款款,“是啊,我眼里只有你,你眼里只有我,我喜欢你一生一世,你也喜欢我一生一世,咱们永远也不分开。”
  群豪听她这般不害臊的说出情爱蜜语,又是尴尬羞赧又是不以为然又是深恶痛绝。
  杨过和小龙女十指紧扣,将希望寄托在谢曜身上,上前问:“师父,我喜欢姑姑,姑姑也喜欢我,她难道不能当我妻子吗?”
  谢曜方才隔着烛火,瞧小龙女含情双眸痴痴地凝望,同是一袭白衣,同是绝色的姿容,仿佛回到天书当初深情的凝望着自己,饱含爱意的眼神,眼波流转,光华动人。只可惜……他这一辈子都不能看到。
  “如何当不得?”谢曜叹了口气,“只是师徒罢了,喜欢便在一起。”
  洪凌波和程英闻言同时心念一动,朝他望去。
  杨过和小龙女没想到谢曜果然不阻挠他们,大喜过望。
  然而郭靖却将礼法看得极重,他拍桌而起,对谢曜大声训斥,“曜弟!你喝多了么?此乃天下之大不韪,你为人师表不去阻止,怎还推波助澜?弟妹在世时候,总不可能是你师父罢!”
  “靖哥哥!你也喝多了。”黄蓉朝他一瞪,郭靖顿时反应过来自己一怒之下说了甚么。
  但见谢曜脸色阴沉,他被郭靖无意间一句话提醒,想起天书,越想越痛心,蓦然拂落酒杯,哐当一声,怫然不悦:“好端端的,你提我妻子干么!”

☆、第172章深明大义

  郭靖和谢曜难得吵架,这次因为杨过和小龙女的事情皆是大为不快。
  谢曜哪里还吃得下酒宴;当下起身;对在座群豪抱拳;“诸位请慢用,在下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他一路走出庭院,来到廊下;待四周夜风一吹;醺醺然的酒意顿时全无。谢曜这会儿沉下心细细一思,郭靖本就是那种性格的人;他若因此和他闹不愉快;倒是他的错了。
  虽然是如此想,到底不喜他拿天书和自己做比喻,想起昔日佳人在侧,又是一阵痛心。
  明月皎皎,清风徐徐,谢曜在中庭立了许久,颇觉困倦,索性倚着廊柱小憩。不知过了多久,突觉身后有人蹑步行来,他警惕心不弱,倏然睁眼回头,却是程英手里拿着一貉毛披巾,正欲给他盖上。
  “师……师父。”
  谢曜心下一暖,朝她笑道:“你不在厅里用饭,来这干么?”
  “我已经吃好了。”程英低下头,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她似乎有话想问,谢曜不喜绕弯儿,立刻让她有话直说。
  程英抬眸看了他一眼,嗫嚅半晌,才道:“师父,师母去了多少年了?”她方才在宴席上听到,不禁大惊失色,后来仔细一问申屠行冲和丁跃,才知道谢曜之前成过亲,顿时五味杂陈难以言明。
  谢曜没想到她会有此疑问,他这会儿酒意已消,想来倒也不如方才般冲动,只是心头气郁,语气不免带了三分怅然:“差不多快十八年。嗯,你问这个作甚?”
  程英心头一跳,不敢再问,忙低下头岔开话题,道:“师父,三师兄和龙姑娘走了。”
  “走了?”
  程英“嗯”了一声,点头道:“方才郭大侠和三师兄争执不下,三师兄便带着龙姑娘一气之下……离开了陆家庄,二师兄已经追去了。”
  谢曜估摸丁跃武功还不如杨过,当是追不上的,但却也不着急,顿了顿,道:“无妨,夜深露重,你先回房去睡罢。”
  语毕转身往花厅走去,此时宴席已散,陆冠英和程瑶迦忙着安排各位宾客到厢房歇息,郭靖坐在原位,满面愁容。
  谢曜走进屋,郭靖立刻察觉,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将头撇过,似乎埋怨他不管教徒弟,将杨过的性子教成那般不知礼法。
  “义兄。”见他不答,又唤了一声,“义兄。”
  谢曜看他依然充耳未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走上前抬手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敲了敲,拔高音量,“郭靖!”
  郭靖这下总算有了反应,瞪他一眼,复而叹气:“你……你知不知道我为何给过儿取名一个‘过’字?”
  “你是想让他改过自新,切莫学他父亲那般。”
  “是啊,可你看看他,那龙姑娘是他的师父,虽然年纪尚小,到底辈分和咱们一样,也是过儿的尊长,绝不能有男女私情!”郭靖想到方才杨过与他争吵,重重叹气,“郭杨两家世代交好,杨康虽然品行不端,到底也和我拜过把子,过儿这下步了他的后尘,我如何对得起自己,如何对得起他过世的母亲!”他对杨过爱之切,不免求之苛,责之深,见他此日在群雄之前大大露脸,正自欣慰无已,却突然发觉他做了万万不该之事,心中简直难受至极。
  谢曜撩袍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心思微定,说道:“你这样想固然不错,但路到底是自己走的,我管不了,你也管不了。过儿离经叛道心性随了他爹几分,你一味阻挠,恐怕适得其反,万事随缘啊。”
  这会儿两人都已酒醒,但郭靖还是不能释怀,看向他不解道:“那好,这件事我们撇开不谈。但且说你方才,作为过儿的师父,你怎也容着他胡闹!”
  “你是说他和龙姑娘?”谢曜微微一笑,“男的俊,女的俏,站在一起便是璧人无双,怎算胡闹了?”他有意气气郭靖,眼看郭靖正要开口,抢先道:“义兄,你到底喜不喜欢过儿?”
  郭靖一愣,答道:“这是自然,她过世的母亲与我关系极好,又无父无母,心底早将他当做自己儿子一般。”
  “嗯,我与你也是一样。俗话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过儿和龙姑娘年纪差不多大,只是误打误撞有了个师徒名分,大不了那日让他们断绝师徒关系。你若真关心他,让他开心便是,莫要管这些小儿女的情情爱爱了。”
  谢曜说罢,郭靖心下不禁动摇,但他总觉得这略有不妥:“可是……”
  “没有可是,来来来,你无缘无故提起我亡妻,今晚上的账还没跟你算!”说着便拉起郭靖,两人走到院中切磋武艺。
  两人互相过了百来招,也没有多加内力,倒是斗个旗鼓相当酣畅淋漓。末了郭靖和谢曜找了一处台阶坐下,谢曜便将洪老帮主和欧阳锋一同死在华山的事情告诉给他,郭靖听罢不禁抹泪,便要去找黄蓉,待明日集结丐帮群豪告知这一噩耗。
  ※※※
  翌日一早,丁跃拖着步子返回陆家庄。
  “你找到傻蛋他们没有?”陆无双再门口来来回回的走了数圈,见得是他,忙连蹦带跳的迎上前去。
  丁跃怨念的看她一眼,说:“跛妹,你可担心我么?”
  陆无双眼里带笑,转过身把玩自己腰间的香囊,嘴上却说:“呸,我才不担心你!”丁跃忙凑上前,围着她转:“你不担心我,那你担心谁?你还能担心谁啊!”
  “反正不是你这个大淫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抬杠,便在此时,程英和申屠行冲两人并肩行来,问明丁跃情况,都知杨过怕是走得远了。
  “三师弟和龙姑娘武功高强,倒没什么,只是那洪凌波防不胜防……”申屠行冲还没说话,程英忽然“啊哟”惊呼一声,“不好!”
  众人齐声问:“怎么?”
  程英蹙眉道:“方才我去厨房,正好看见洪凌波在灶上熬茶,她见得我,忽然将手背在身后,不知在捣甚么鬼。”陆无双却犹疑的说:“表姊,你想多了罢,当初我在李莫愁身边饱受欺凌,若不是洪师姊处处维护,我定早就死啦。洪师姊既然已入侠门,应该……应该……不会再有二心?”
  申屠行冲当下便道:“莫耽搁了,咱们还是先告诉师父!”几人打定主意,朝谢曜的屋子走去。
  谢曜正在房中看书,昨夜和郭靖切磋后,说起《九阴真经》上的玄奥功夫,他当初只练了一半,而经书上的另一半才可谓精华,郭靖便将另一半的誊抄本给他看。他经得允许,便想着将下册的经书内容择日教给丁跃,让丁跃和杨过互相领悟,倒也不似申屠行冲般难以琢磨透彻。
  他正在考虑,门外忽然“咚咚”的敲门声。谢曜放下手中书籍,道:“进来。”
  门被推开,但见洪凌波身着襦裙,手上端着托盘,步履轻盈的走进屋子。
  “师父,我……我给你泡了一杯参茶。”洪凌波想要捧起茶杯,奈何手指发抖,险些将茶水洒了一桌。她低着头,神色躲躲闪闪,不知在想甚么。
  谢曜眼神一沉,忽而笑道:“为师正渴。”语毕从她手中接过参茶,刚靠近唇边,就听洪凌波大声道:“师父!”
  “甚么事?”
  洪凌波双手交握,忐忑不安道:“师父,你曾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是不是?”
  谢曜“嗯”了一声,说:“是。”
  “你还说人若无忠,不可立于世,是不是?”
  “是。”
  洪凌波深吸一口气,望着茶杯,呢喃道:“这是你说的,那可就怨不得我啦……”她话音甫落,门外一阵纷沓的脚步声,申屠行冲和丁跃等人门也不敲便闯了进来。
  “师父,别喝!”
  丁跃挥手便要打翻谢曜手中的茶杯,谢曜屈拇指一弹,茶杯凌空飞到另一只手中端着,沉声道:“没大没小,阿跃,你干甚么!”
  “我……我……”丁跃看了眼洪凌波,眼神一凛,“师父,防人之心不可无!”
  洪凌波被他眼神一扫,登时心如擂鼓,面红耳赤,惊得连话也说不出了。
  谢曜淡淡道:“你是师父,还我是师父?这句话我还须你教?”说罢,他抬手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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